问山河 第106(2 / 2)
时候白胖俊俏,长到九岁了,还是面团一样。此时俊俏的圆脸绷着:“青禾堂姐放心,我一定看紧他们。”
顿了顿,又小声道:“我什么时候才能跟着堂姐打仗?”
裴青禾捏了捏裴越的小胖脸:“等你过了十岁。”
裴越眼睛一亮,连连点头。然后,用羡慕地目光送别杀气腾腾的堂兄堂姐们。
范阳军到了二十里外。
裴青禾令人封门,所有人待在屋子里不得外出。五个弓箭营,各自蹲守墙头,持着弓箭,其余裴家军,握紧长刀或长枪,静等来敌。
范阳军到了五里外。
战马驰骋的动静,引得地面微微战栗。
裴燕舔了舔嘴唇,低声对身畔的裴青禾道:“万一我死了,你将我葬在裴家村北树下。”
冒红菱心跳如擂,手心里都是汗,轻声对裴青禾道:“如果我有个好歹,小狗儿就托付给你了。”
打仗从来不是什么美好的事。有人受伤,有人会死。裴家死了很多人,裴家军战死的人更多。
裴青禾竖着耳朵聆听战马动静:“闲话别说了,范阳军来了!”
战火(一)
范阳军的大旗,红底金边,中间是一个吕字。
持着大旗的军汉,骑着骏马,挥舞着旗帜,威风凛凛。
裴青禾立在墙头,右手抹出利箭,拉弓射箭。
利箭离弦,如闪电一般划破长空,射穿数百米外的军汉咽喉。军汉连惨呼声都没发出,重重摔下马。被后来的战马踏破身躯。那杆吕字旗,也被随之而来的战马踏碎。
裴青禾迅疾射出第二箭。
裴燕冒红菱等人数箭齐发。利箭如雨,冲在最前方的骑兵纷纷倒下。便是没被射中要害,也会被后来的战马踏破胸腹而死。
裴青禾目光冷酷如冰,右手抹出第三箭。
战马速度惊人,不停飞驰。又不断倒下。
吕将军在后方压阵,站在战车上看着这一幕,心疼得简直快滴血了。
战马精贵,骑兵最耗钱粮。为了养八百骑兵,不知耗费他多少心血。他领兵来打裴家军,倚仗的也正是这八百骑兵。
骑兵冲锋陷阵,最是汹涌。只要熬过这一波箭雨,就能冲到围墙下。裴家军的围墙再高,也高不过城墙,门再坚硬,也硬不过城门。
他一再安慰自己,打仗难免有伤亡。裴青禾以神箭闻名,这一波牺牲早在预料中。
然而,亲眼目睹这一幕,还是令吕将军心痛欲裂。
吕将军咬咬牙,亲自击打战鼓。
骑兵冲锋,步兵也如潮水般冲上前。
来都来了,不用放什么狠话,也不必犹豫迟疑。彼此都知道,这是生死之战,谁也不会退缩。
骑兵们手中也有弓箭,很快扬箭还击。
围墙上的裴家军有人中箭,仰头倒下。
一支利箭划过裴青禾耳边。裴青禾耳尖发热,不用看也知道是被利箭擦破了耳廓。
裴青禾吹响竹哨,穿着软甲的箭手们纷纷随裴青禾蹲下,继续射箭。
范阳军为了冲到围墙下,付出了不小的代价。
到底是正规军队,训练再松散,也远胜过山匪流匪。队形虽然乱了些,到底还是冲过来了。
步兵们抬着巨木,重重撞击围墙和木门。
咚!咚!咚!
一声声巨响,震动围墙,也震得人心发颤。
裴家村的围墙建得结实,能挡得住猛兽和流匪。不过,和坚实高大的城门相比,又差得远。在巨木接连的撞击下,已经有了裂痕。
一墙之隔,怒喊叫骂声不停传入耳中。
“裴家军速速受死!”
“扔了兵器跪下,饶你们不死!”
“裴青禾小娘皮,你乖乖投降,我们吕将军勉强收了你做小妾……啊!”
一支利箭封住了污言秽语。那个口出狂言的军汉,被利箭射进口中,直接穿透后脑勺,当时就死了。
裴燕愤怒极了。离得太近,弓箭已失了作用。她扔下弓箭,拔出长刀,就要跳下围墙。
裴青禾冷然的声音传入耳中:“你要找死吗?退后!”
围墙下都是范阳军的军汉。裴燕这么冲下去,杀的人再多也是一个死。
裴燕这头暴躁的母狮,立刻退下围墙。
咚咚咚!
巨木还在不停撞击围墙。
裂痕越来越大。
裴青禾领着一众弓箭手跃下围墙,迅速后退数十步,放下弓箭,各自抽出手中兵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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