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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1章琴瑟和鸣小皇帝迎娶俏皇后4(无H纯(1 / 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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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晦一直低垂着眼睑,面色沉凝如水,以余光关注着金阶上那场令人不快的闹剧。他宽大的玄色袖袍之下,指节早已因用力紧握而微微泛白,随时准备上前呵斥燕王宇文晟的孟浪无状。

然而,珠帘后裴玉环展现出的那份超乎预料的端庄与从容应对的雅量,让他颇感意外。

那双寒潭般深邃的眼眸短暂地抬起,锐利如电般穿过珠帘,在裴玉环端坐的身影上极快地扫过。

一种极其细微的异样感,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,在他心中激起一圈涟漪。直觉清晰地告诉他——今日的太后,与往日那个或屈从、或逢迎、或沉默的影子,似乎有些不同。

珠帘之后,裴玉环强压下被燕王挑起的怒火与屈辱,指尖深深嵌入凤椅冰冷的鎏金扶手,留下细微的印痕。

“母后……”一个带着哽咽、无比熟悉却又有些陌生的声音,轻轻唤道。

裴玉环猛然回神,只见渤海王宇文湛不知何时已悄然来到金阶之下。

他身着青色蟒袍,仰望着珠帘后那既熟悉又因身份与珠珞而显得疏离的身影,端着金杯的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,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担忧与孺慕:“您……还好吗……”

“湛儿!”这一声呼唤,如同钥匙瞬间打开了情感的闸门。面对燕王的狎昵折辱尚能维系端庄体面的裴玉环,此刻却再也无法按捺。

她身体下意识地前倾,几乎要从那高高在上的凤椅上冲下来,只想像从前无数次那样,将这个一手带大的孩子紧紧拥入怀中,抚慰他,也汲取那份纯粹的温暖。

然而,一道无声无息的身影,如同冰冷的屏障,恰到好处地阻隔在她与宇文湛之间——是童贯。他垂手侍立,面无表情,却用存在本身划下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。

裴玉环伸出的手僵在半空,满腔热切如同被兜头浇了一盆冰水,瞬间冷却。

是啊……君臣有别!眼前的宇文湛,早已不再是那个懵懂无知、可以长居慈宁宫依偎在她膝下的少年。他是行过及冠之礼、开府建衙、手握权柄的渤海王!是必须独当一面的藩王!

过往那深厚纯粹的母子之情,在此刻森严的宫廷礼法面前,显得如此苍白无力,甚至……不合时宜。

一个成年的藩王,如何还能像幼童般扑入太后的怀抱?这份情谊,终究只能被冰冷的珠帘和身份的鸿沟,隔绝在咫尺天涯。裴玉环缓缓收回手,重新端坐,唯有眼底深处翻涌的痛楚,无声地诉说着被强行压抑的汹涌情感。

“母后自然……一切安好。”珠帘后,裴玉环眼睫低垂,努力维持着声音的平稳与雍容,指尖却仍在凤椅扶手上无意识地收紧,“渤海王远驻藩镇,这些年来……可还顺遂?”

宇文湛也强自压下翻涌的心绪,挤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容:“有劳母后挂念。儿臣为朝廷镇守边疆,本是分内之责。如今已开牙建府,境内……还算太平。”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艰涩。

“如此……便好。”裴玉环隔着珠帘,仔细地、贪婪地描摹着他的眉眼。那个记忆中爱哭、依赖她的半大孩子,真的不见了。

眼前的男人,眼神依旧带着那份特有的阴郁与幽怆,下颌却已生出短软的胡茬,平添了几分成熟的气韵。往日习惯佝偻的脊背如今也挺得笔直,举手投足间,终于有了几分藩王应有的气度,尽管那份沉静之下,似乎藏着更深的落寞。

看着这张既熟悉又带点陌生的俊美脸庞,裴玉环心底那份母性的关切不由自主地涌了上来:“湛儿,”她的声音放得更柔,带着热切的关怀,“可有……心仪的女子了?”

“这……”宇文湛那张优柔白皙的脸颊瞬间涨得通红,如同染了最艳的胭脂。他猛地低下头,不敢再看珠帘后的身影,声音带着窘迫的慌乱:“湛儿……还、还没有成亲的打算。”

“唉,”裴玉环轻轻叹息,眼中满是慈爱与担忧,“你也到了及冠之年,该考虑成家立业的事了。若遇到钟情的女子……”她的话语温柔而笃定,早已习惯了将自己带入亦姐亦母的角色,凡事都想替他操心。“只管来找母后,母后替你做主。”

“是……儿臣谢过母后。”宇文湛的头垂得更低了,卷翘的眼睫剧烈地颤抖着,如同风中脆弱的蝶翼。

青色蟒袍的宽袖下,无人可见处,他的十指已深深掐入掌心。他匆忙行了一个几乎有些仓促的礼,像是再也无法承受这咫尺天涯的煎熬,猛地转身,快步退回了自己的席位。

裴玉环望着他几乎是逃离的背影,只觉得心中怅然若失,心中还有太多的关切没能问出口。她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,珠帘后,唯有一声轻不可闻的哀叹幽幽落下。

她哪里能窥见?

那仓惶逃离的背影之下,宇文湛胸腔里那颗疯狂跳动的心,正无声地泣血呐喊——他心中的女子,从来都只有那珠帘之后,他唤作“母后”的女人!这份悖逆伦常、深埋骨髓的情愫,如同跗骨之蛆,是他此生挥之不去的原罪与煎熬!

身在渤海王府时,无数个漫长的夜晚,他都在月色下想起离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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